长江日报报业集团长江日报摄影部主编,华中师范大学信息技术系99级学生。
他见证过“嫦娥一号”升空的民族骄傲,他亲临过汶川地震的残垣断壁,他目睹过国庆阅兵的的恢弘壮丽……
他是《国家地理》“全球摄影大赛”金奖得主,他是“中国新闻摄影最高奖”获得者,他是“中国新闻最高奖”荣膺者。
他叫周超,长江日报报业集团长江日报摄影部主编,华中师范大学信息技术系99级学生。
有味道的大学才叫做大学
上大学前,周超的理想专业是医学,在他看来拿刀蕴含着一种神圣的力量。直到今天,他还是这样看。
但是由于分数不理想,最终没有考上理想中的同济,19岁的他来到了华中师范大学。
好在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,为他打开另一扇窗,这个窗给了他从镜头看世界的舞台。他来到华师教育技术学专业,而这个专业包含了一门学科——摄影。
爱上摄影,是一个偶然。高三临近毕业时,他借了个相机,和同学一起拍照留念,然后洗出来。但是这样的小事,却带给了他一种可以称作“过瘾”的感觉。
后来他觉得,既然不能去学医,那么就选择一个自己感兴趣的。因为他始终喜欢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。
他说:“拿刀是一种职责,做记者也是一种职责。”
读大学的时候,老师给了他一把暗房钥匙。他在暗房里一呆就是16个小时,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关门。“我当时在信技系的暗房里配药水、洗照片,虽然在黑黑的房子里一个人待一天,重复地做着一件事情,但是一个人静下心来做这个事情,我觉得很舒服。”
“我这个人很随性,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的事情,不愿意将就。”因为只要他喜欢上一个东西,就会痴迷进去。
当时他也想过考研读新闻,也去尝试了,眼看复习到了十一月份,但还是觉得能力不够,就放弃了。他还嘱咐道:“不要像我学。”
“只要你喜欢一个事情,就一定要去做好,不是有个段子说,对成绩好的同学不要太苛求,因为他们可能成为一个科学家;对成绩差的同学,也不要太苛求,因为他们可能成为学校的建设者;对成绩中等的同学也不要太苛求。”虽然他的高数、模拟电路之类的课程很差,但是专业课也就是自己感兴趣的影视课程都很优秀,因为他在用心去感受这些课程带给自己的愉悦。
那时,每当影像从药水里慢慢显现,他都会很兴奋。“当时没有钱,只有拍黑白的照片,负担不起彩色照片的费用,配合系里黑白摄影的课程,自己很喜欢。”到现在,毕业十年了,他仍然喜欢拍一些黑白的照片,他觉得那才是记录生活最美好的方式。
当时信息网络不发达,他就自己找摄影书,和别人交流,加上自己摸索和老师的指导,一点点累积进步。“我们信技系有两个很好的老师,一个是江副主任,一个是张老师。一个教理论,一个教技术,我很感谢这两个老师,他们让我学到很多东西。”
最值得他自豪的是他办过一个个人摄影展,叫“我的大学”。用记录校园生活的方式来展现大学生的风貌。那个时候,拉一条绳子,夹上照片,就是一个展览。
并且,在摄影协会的帮助下,他与外校协会获得很多交流机会,又被邀请把作品拿到其它学校去展览,华工,武大,民大等都有他的作品路过的风景。他觉得,记录大学生活的照片,很有味道。
自由的镜头里记录着奋斗的青春
后来周超毕业了,他没有去找工作,而是做起了自由摄影师。
他每天买几份报纸,看到了有意思的新闻,他就把文字新闻变成图片,拍完后拿去投稿。给一家家报社、杂志社挨着挨着打电话,询问他们需不需要照片。
他拿着读大学的时候在当铺买的的旧货相机,穿梭在武汉三镇的大街小巷。
04年到05年,事业刚开始起步。“当时长报有个记者和自己关系很好,所以有一些很有意思题材,但是碍于有些人不认可自由摄影师,在他的帮助下,我才拍到很多精彩的专题。”那几年,他过得很拮据。数码开始流行了,开始用彩色胶卷了,但是需要很高昂的支出。而晨报有个朋友每个月会发一些胶卷,他就会给他几卷,就是这样他走了那么久。
当时,博客刚兴起。他把那组叫“我的大学”的照片放在了博客上。结果被长江日报采用,做了一整版报纸,叫“博客日记之我的大学”。
自由摄影师做了两年,他觉得做得还不错了。最有成就的时候,一年半在《南方周末》发了九篇专题。要知道,那个时候,《南周》是很风靡的。说到这里,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些许自豪。
后来和很多杂志、报纸合作多了,他们就主动找上他约稿。
但是做了一两年却始终找不到归属感。
碰巧《华商报》当时在招聘,而且主动打电话给他,要他去参加考试。但是,他最不喜欢考试了。于是把选题拿给他们的负责人一看,他被破例录取了。
但是,长报有个负责人一直挽留。而他自己对于长江日报有种情结,对于武汉有太多的眷恋。所以就一直想留在武汉,婉言拒绝了《华商报》。
用感情去诠释爱好
当汶川地震发生后,周超打给主任请缨到现场去,但是领导不允,他就自己买了全价机票于震后第二天到了四川。
也正是这类的国家大事经历多了,他也有了更多的感悟。
2006年,三峡,报道三小蓄水、发电、围堰爆破、移民;
2007年,西昌,2000近距拍摄“嫦娥一号”发射;
2008年,湖南,亲历雨雪冻害灾区采访;
2008年,汶川,第一批走进映秀;
2009年,直击国庆60年阅兵大典;
……
一开始随着报社的机械化生产,但是后来慢慢觉得必要得有一个质的飞跃。因为经历太多苦痛灾难后,自己也想开了,人生就该及时行乐,把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到最好,就成了他最大的理想。
获得“中国新闻奖”是他觉得最满足的事情。“但是,真正的衡量摄影水平,不是看这个奖。”虽说拍片子不是为了得奖,但是但是他觉得能够得到一个检阅也是一种小小的幸福。
新华社的快餐文化,人民日报的严谨氛围,中央媒体的颇高平台,在他看来这些都不适合他。“长报的氛围是最吸引自己的,领导的宽容,同事的和谐不会给自己造成压力。”这样,他能有更多的自由去做想做的事情,去拍想拍的东西。
“对于我来说,我有我自己的认可。”现在,美联社、法新社等依然在找他约稿,他觉得满足了。
“摄影是我的爱好,我把我的爱好做成我的事业,所以再苦再累,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了。”
爱好成为了他人生中支持他前进的最大动力。
“我喜欢这一行,我在用感情去做这件事。”
不在乎成绩的好坏,智商很高,情商不行也没用。他在乎的是一定要学到实实在在的东西,按照自己的爱好走下去。
做医生可以解剖人体,而做记者可以解剖社会。虽然做记者很多时候有很多无奈,但是通过影响记录社会,记录人生,就是现实的理想。
文/范林